用VPN跨國追劇的法律隱憂—你真的了解嗎？

作者：許庭瑄律師

「本節目由 OOO VPN 贊助播出！」、「感謝 XXX VPN 贊助本期節目！」如果你是 YouTube 的愛好者，你一定看過你喜愛的 YouTuber 說出這類廣告詞。近年來，許多知名 YouTuber 都與 VPN 業者進行業配合作，宣傳使用 VPN 跨國追劇、下載貼圖等帶來的便利性。雖然使用 VPN 極具吸引力，但試問既然許多網站、軟體都設有 IP 限制，那麼使用 VPN 的「翻牆」行為究竟是否合法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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著作權法第 80 條之 2 第 1 項規定：「著作權人所採取禁止或限制他人擅自進入著作之防盜拷措施，未經合法授權不得予以破解、破壞或以其他方法規避之。」從「防盜拷措施」字面來看，很可能會以為只是在於避免著作被翻拍，但著作權法之定義，還包含了「禁止或限制他人擅自進入或利用著作之設備、器材、零件、技術或其他科技方法。」（參註 1）。最典型的例子就是以前 DVD 或遊戲光碟的區碼。然而，「IP 過濾機制」是否為一種「防盜拷措施」？

經濟部智慧財產局在 2013 年曾針對使用 VPN 跨區下載 LINE 貼圖的行為做出一則函釋（參註 2），該函釋指出：「著作權人設定之 IP 過濾機制若係屬防盜拷措施者，消費者未經合法授權而破解、規避時，則違反著作權法第 80 條之 2 第 1 項之規定；又破解 IP 過濾機制進而下載貼圖者，應視有無合理使用及著作財產權人之授權範圍定其有無侵害著作權。」；在 2021 年另外針對使用 VPN 跨區觀看電影的行為做出函釋（參註 3）：「消費者會透過所謂的私人虛擬網路（VPN）等方式跨國境觀賞原本在我國無法觀看的電影，是否違反著作權法？涉及上述之 IP 過濾機制是否係著作權人所採取之『防盜拷措施」而定，如該 IP 過濾機制（跨區觀看限制）屬著作權法規定之『防盜拷措施』，此時如消費者未經合法授權而予以破解、破壞或以其他方法規避，縱使破解後僅單純觀看電影而未有下載行為，仍將違反著作權法第 80 條之 2 第 1 項規定，反之則否。」

IP 過濾機制（跨區觀看限制）是否為一種「防盜拷措施」須個案認定。影視產業商業慣例係將不同地區切割為不同市場，各個市場可以有不同之發行人、發行時間及權利金計算方式。再加上 Netflix 於官網公告：「透過 VPN 觀賞 Netflix 時，您只會看到我們擁有全球版權的節目與電影，例如《魷魚遊戲》或《怪奇物語》。」（參註 4）可知 Netflix 在政策上不准許使用者跨區觀看，且利用技術方式防止之，故極可能屬於著作權法規範之防盜拷措施。

服務的業者也面臨民、刑事法律上風險。以某鯊魚業者的官網為例，儘管已發出免責聲明：「[鯊魚業者]不鼓勵以可能違反其他服務提供者服務條款的渠道使用 VPN」，卻有同時主打「隨時隨地使用 VPN 串流 Netflix」的廣告標語（參註5）。對此，著作權法第 80 條之 2 第 2 項規定：「破解、破壞或規避防盜拷措施之設備、器材、零件、技術或資訊，未經合法授權不得製造、輸入、提供公眾使用或為公眾提供服務。」可見法律同樣處罰提供規避工具之業者。雖然目前未見相關權利人提告之案例，但如「翻牆」行為之規模逐漸成長而造成權利人之重大損害，可想見權利人有理由及動機對 VPN 服務的業者求償。

註 1：著作權法第 3 條第 1 項第 18 款：「防盜拷措施：指著作權人所採取有效禁止或限制他人擅自進入或利用著作之設備、器材、零件、技術或其他科技方法。」
註 2：經濟部智慧財產局，電子郵件 1030516b。
註 3：經濟部智慧財產局，電子郵件 1100616。
註 4：Netflix 說明中心，透過 VPN 觀賞節目和電影，最後瀏覽日：2024 年 7 月 26 日。
註 5：Surfshark VPN，最後瀏覽日：2024 年 7 月 26 日。